“后来，戈进就离开我了。”

江苑嗤笑一笑，“原来都是借口，生气介意只是为了离开而找到借口。”

“洛怀许是觉得现在的成就能够让他有足够的底气，我也如了他的愿，跟他在一起了。”

“在一起后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。多离谱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是谁的，洛阳很喜欢画画，所以我们以为他是洛怀的孩子。可惜，洛阳越长越与洛怀不像，流言多了起来，我也知道洛阳不是洛怀的儿子了，洛阳跟戈进长得太像了。”

“洛怀开始背着我虐待洛阳，他看到洛阳，就想到了戈进。后来，我想带洛阳离开，戈进回来了。”

“洛怀对我动了手，然后监/禁我，他用另一种方式折磨我。”

“想想我和洛怀也挺像，他执着我，我执着戈进。他杀了人，戈进再次丢下我，我精神开始异常，看到洛阳就想到了戈进，还找到了洛怀，曾经的爱，因为两次背叛早就变成了恨，精神不正常的我把对他们的怨恨发泄到了洛阳身上。”

“洛阳这一生多数都是苦的，离开就是解脱，也好过苦熬百年。”

成暖看着那个抱着相框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的女人，江苑知道洛阳再也回不来了。

成暖撇开目光，“洛阳很在乎你，至少，在他被你杀死之前，他都很在乎你。”

亲人这个词对于洛阳来说一点都不美好，江苑就是这堆不美好中的唯一一点甜，哪怕这口糖裹着砒霜。

只是到最后，他发现这颗糖裹着的不只是砒霜，连那层甜也是一层裹着的糖粉，糖粉完全化开，里面尽是苦涩。

“哎，”成暖叹了口气，“其实也不算全是苦的，他遇到了几个人，那几个人中有人愿意豁出命去保护他，他得到了真正的糖，所以守在了哪里。他以后的人生会是甜的。”

江苑愣住，随后更用力的抱紧怀中的相框，“挺好，挺好挺好的……”

喻念安起身，他拉住成暖，两人准备离开。

喻念安：“你好好保重，医院好好照顾你的。”

等两人走后，江苑才愣愣的望着空掉的病房门口发呆。

蓦的，她笑了，整张脸舒展，病态又疯狂，“洛阳，乖，快到妈妈这里来，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
“你爸爸，他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伤害我们了，两个都不能，妈妈会保护好你的。你不是喜欢小木偶吗？妈妈给你做……”

走出医院后成暖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，她挽着喻念安的手，“我还想去老城区的梧桐街看看。”

喻念安摸了摸她的脑袋，“好，都依你。”

……

梧桐街，这里跟洛阳的噩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，成暖走到一处房子前停下，她歪头看了看这个房子，上前询问街边一起八卦的大婶，“大婶，这户人家是不是姓沈？”

那大婶见成暖和喻念安穿着与气质不凡，态度便很是热情。

“是啊，是姓沈。”

“他们有个女儿，是不是叫沈思思？”

大婶：“对啊，你怎么知道？”

成暖笑了笑，“我有个朋友，他跟沈思思是同学。我能问问，这个沈思思现在在哪吗？她欠我朋友一点东西。”

大婶听后，“哎，你那朋友借沈思思的东西可能是收不回来了。”

成暖不解，“为什么？”

大婶继续说道：“沈思思，她杀了人，已经被带走了。”

成暖愣了一下，“杀人被抓走了？这什么时候的事情？”

大婶：“就前两个月。”

“沈思思这丫头从小就听话，学习开始也挺好，谁能想到是这种人。”

“听说她杀的那个人，高中就开始威胁勒索她，最后她学习成绩下降，没能考个好的大学。哎，大学还没毕业了，就杀了人，真是造孽啊。”

成暖表情有些复杂，但更多的是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。沈思思并不无辜，她曾经往洛阳身上泼脏水，最后落得个这样的结果，也算是因果报应。

“她以前不还说是因为那个洛阳吗？啧啧……都是栽赃，小小年纪真是心毒。”

那个大婶接了几句其他人的话后，转过头问：“姑娘，你们两的朋友是谁？”

成暖微微一笑，但笑意并未达眼底，“洛阳，我朋友叫洛阳。”

大婶呆了一下，“洛阳啊！”她表情有些复杂，看向街尾的位置，幽幽叹了口气，“洛阳是个好孩子。”

成暖点头，“对啊，我朋友很厉害，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，但是从小不怎么被善待。”

大婶听到最后一句话，不知想到了什么，表情有些不自然。“嗯，是，是啊。”

大婶走后，喻念安看成暖，“要去洛阳家看看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