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……”老板望着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，谢婉怜每次都会在他家卖松子，大概是从初中开始，还那么小一点的时候就会背着松子来卖，而且她的松子质量很好，不会掺杂其他劣质的松子进去，老板几次要多给钱，毕竟力所能及的帮助这个小姑娘，不过都被拒绝了，她靠自己双手赚钱，不喜欢别人施舍，是个有志气的女孩子。

本该是无忧无虑花季的年龄，却活得如此不容易，老板也知道谢婉怜的身世了，不禁感叹如此孝顺懂事的姑娘命怎么那么不好，她爸妈丢弃她，看到现在她为了活着爬上几十米高的树采松果，背着上百斤的松子在冰天雪地里走，不心痛吗？

路过街口，寒风袭来，谢婉怜耸了耸肩，看到前面路口，一对父母叮嘱即将返校念书的女儿，眼神依依不舍。

谢婉怜没父母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，而且读书她真不回去了，她还要照顾奶奶，不想丢下瞎了眼瘸了腿的奶奶在家，有些人可以只为自己而活，有些人必须要为别人而活，毕竟她的命是奶奶捡的，是唯一的亲人。

谢婉怜看着手中的钱，径直走进旁边一家卖老年人的服装店，给奶奶买了件新衣服，这才美滋滋的回家。

其实谢婉怜卡上还是3万多块钱的，大部分是上学期薅班长羊毛赚的，当然了她也付出了很多，比如给班长按摩、提供大腿给班长思考。

现在想起上学期和班长和同学相处的美好回忆，谢婉怜还是很怀念的。

尤其是和班长在一起的时光，不过自从前几天和班长打了电话后，就再也没联系了，或许自己打算退学了，就会慢慢的消失在班长的记忆里，他也会找其他人代替自己帮她打扫博启园。

谢婉怜的家离集市还有20公里，离漠河火车站还有140公里，相当于林灿到了火车站，还要转车在冰天雪地里行驶160多公里，要弄疯林公子的节奏。

不给点林公子甜头，都说不过去。

……

公交车只能到离村子5公里的地方，剩下的路程需要步行，走路这种事谢婉怜早已经习惯了，区区5公里简直不在话下，身轻如燕，今天走得特别快，因为她想早点回家把这件衣服给奶奶试穿。

回到村这个偏僻的村子，到处都是雪，屋顶上都是几十公分的雪，偶尔有一两家房屋烟囱冒着烟，看起来其实挺童话的，当然了这个是相对的，外人觉得漂亮像童话，对住这里的人来说就是落后呗。

“婉怜回来啦，卖了多少钱？”

“531块钱。”

“提的什么？”

“给奶奶买的衣服。”

“真孝顺，快回去吧，刚才还看到你奶奶担心你大清早的出门，坐在门口等你。”

“好的，牛婶我先回去了。”

谢婉怜跑回家推开院门，她每天过得很充实，踩在松塔剥松子卖钱，还要抽时间砌围墙，木工瓦工的活她都干。

“奶奶，奶奶……”

把背篓放在院子里，一边喊着一边推开屋门走了进去。

“奶奶我给你买了件新衣f……啊！！！”

话还未说完，谢婉怜吓得尖叫一声，却见奶奶面部朝下倒在床边，有血从头部溢出已经在水泥地上凝固了。

听到尖叫声，牛婶很快就冲了进来，看到谢婉怜抱着老人家在哭，赶忙问道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
“我回来就看到奶奶摔倒了。”谢婉怜哭着说道。

“你牛叔刚走2分钟，我马上打电话让他开车回来，送你奶奶去医院。”

牛婶打了电话，很快牛叔开着五菱宏光停在院子外，跑放进背上老人家，谢婉怜拿上银行卡跟着上车去往医院，一路上谢婉怜就抱着老人家在哭，她之所以退学就是担心发生这种自己不在家，奶奶出事没人发现。

……

宜春，退休老干部大院，9栋。

春暖花开，王老爷子正在院子里逗八哥，王博伦和女朋友雪莉回来了，王老爷子侧过身，肢体语言都在反感王博伦，继续逗鸟儿。

王老爷子：“爷爷。”

八哥：“爷爷~爷爷~”

雪莉看了眼王博伦，她是很想给王博伦生个孩子的，老爷子私下也暗示过她‘你就不能耍点手段，比如给杜蕾斯扎个针眼吗？’

雪莉不敢，那样触犯了王博伦，没好下场的。

到了王老爷子这个年纪，每次和老友聚在一起，别人都在说‘我孙子孙女怎么可爱怎么乖’，他干瞪眼，老爷聚会一次，回来就骂一次王博伦。

王老爷子是当兵的，职务还是挺高的，后来从政，也干到了不起的职位了。

“我去煮饭。”雪莉识趣的回屋。

王博伦犹豫了一下，走到老爷子跟前：“爸。”

王老爷子：“叫爷爷。”

八哥：“爷爷爷爷~”

“唉~”王博伦叹了口气，在旁边的石桌前坐下，看了眼八哥，说道：“爸，你别每天这样含沙射影，我不想生孩子，我丁克。”

“丁你麻痹的还丁克！”

一说这个，王老爷子火气又上来了，直接爆出口骂道，王老爷子是个性情中人。

“你一把年纪不生孩子，你和雪莉交往算什么，又不结婚又不生孩子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，再说了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，你是样样不沾边啊，怎么……你丁克，你还不婚主义者是吧？就一死渣男！”

“……”王博伦被骂得自闭。

王老爷子气得双手负背在面前转悠几圈，又忍不住的指着他骂道：“老子当年真该把你打到马桶里，冲水冲走，重新生一个。”

王博伦那么牛叉的大佬，目前能这样指着鼻子骂他的人，也就只有王老爷子了。

“爸，你别说那些气话，注意身体。”

“你少给我扯犊子，你不生也行，你把初夏给我找到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。”

“我一直在找。”

“你找个锤子找，找了快20年了，一点音讯都没有，实在找不到，你就找那个女人，她应该知道。”

“不去。”

王博伦很固执，又见王老爷子不说话在找什么东西。

“爸，你找什么，我帮你找。”

“我刀呢，刀呢，我特么捅死你个王八蛋。”

“爸爸爸，息怒息怒，别激动。”

王博伦撒腿就跑进屋。

“麻痹的，造了什么孽啊！”

王老爷子气得吹胡子，怒气冲冲的回到屋里，“雪莉，雪莉！”

“在在在。”雪莉笃笃笃的从厨房跑出来。

“雪莉去我房间给我收拾几件衣服。”

“收拾衣服您要做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