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片刻有个陌生号码打进来,是老家那边的,猜测可能是他爸拿别人的电话打来的,黎染手指一动,直接拒接。

天色渐渐暗沉下来,黎染不想回去,回去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住处。

天气不冷,但夜里睡觉时,黎染却总是睡不着。

曾经那个会拥着他親他发梢的人,没有在这个世界。

在另外一个世界。

独自行走在街道上,这天特别奇怪,黎染遇到的行人都是成双成对,或者成群的,就没几个和他一样落单。

黎染用力地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掌心刺痛,但那点痛不及心里的那份空洞。

原来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是这种感受,让人想要嘶吼呐喊,想歇斯底里的狂叫。

但黎染压着那份冲动,始终没有真的喊出一个音来。

走着走着黎染来到一条河流边,河水湍急,伫立在河岸边,河水并不清澈,有些浑浊。

盯着溅起来的白色水花,黎染回忆起盛霖烊家后院的泳池。

那个泳池他非常喜欢,有空就会下去游两圈。

最喜欢的时候还是盛霖烊和他一起在水里的时候,他们相拥在水中交换呼吸和氧气,彼此体温互相升高。

想起那些点滴,黎染抓着横栏,身体往栏杆外倾斜。

在准备抬脚踩上去时,黎染猛然清醒过来。

他摇头自嘲地笑了笑,当初穿过去是午睡时穿的,可不是跳河穿的。

收起突然想跳河的念头,黎染转过身离开河边。